一位老人 一部单反 N次历险 他用纪录片守护秦岭动物世界

2018-04-26 14:24

一位老人 一部单反 N次历险 他用纪录片守护秦岭动物世界

一位老人 一部单反 N次历险 他用纪录片守护秦岭动物世界

一位老人 一部单反 N次历险 他用纪录片守护秦岭动物世界

  上图:焦彦文历经4年拍摄的纪录片《野性秦岭》。(记者杨力摄)

  ■记者 陈黎

  生长在秦岭北麓周至县大山里的焦彦文,在退休后重启年轻时魂牵梦绕的秦岭动物世界拍摄计划。他自筹启动资金,手持单反屡次进山,历尽艰险4年拍出纪录片《野性秦岭》,意外摘得国际纪录片盛典大奖,上线4个月播放量突破10万次。他从摄影爱好者到“最佳导演”,源自对故土的沉沉热爱化作守护的决心。今年64岁的他停不下来,又开启了记录秦岭动物世界的新征程。

  几十年挥不去的秦岭情结

  黑河森林公园附近,曾是焦彦文少年的家。去一趟平原走两天,翻两座大山和无数座小山。封闭的大山是动物天堂,豺狼虎豹遍野、林麝斑羚出没,河溪里鱼儿伸手可抓……“动物常常会闯入农户家。但那时候穷啊,秦岭无私的馈赠让人安然度日。”焦彦文记得农闲时节,生产队组织猎人上山捕猎,每次收获满满。他小时候,不是上山采中药,就是下河捞鱼,从没空过手。

  上世纪60年代中后期,秦岭的封闭被打破。工业文明的号声在深山老林里吹响。网状的公路、电站的修建……动物少了,鱼也少了。风吹过大山深处,焦彦文长大了还离不开秦岭。师范学院毕业后教书,开始爱好摄影。1988年他在周至县厚畛子乡政府任职,遇上竹子开花、熊猫无食,全国掀起抢救运动。“周至县辖区的秦岭山区,民间说经常发现大熊猫,可有痕迹没实据。”

  30年前的8月,焦彦文和一名乡干部到周至老县城完成工作后,借了两台照相机,让村民带路去高山碰运气。当天发现了两只正在打架的大熊猫,他激动地赶紧拍下。“秦岭北麓有大熊猫”从此被世人所知。

  “当时要是有摄像器材就能记录下活动画面,该多好。”两年后,焦彦文在央视看到法国电影《熊的故事》,震撼更深。他着急啊!秦岭里那么多野生动物有的已快灭绝,可他没有时间、资金、器材和技术。拍秦岭野生动物纪录片的心结,就此深深埋下。

  拍摄借款自筹60余万元

  穿过岁月的光,心愿在退休后有时间实现,准备却早已开始。“考察拍摄器材、关注摄像技术,反复看优秀自然类纪录片,像《迁徙的鸟》《微观世界》《海豚湾》等。”焦彦文回忆,2006年工作调动至周至县林业局,和巡护员深入调查野生动物的机会多了,拍摄念头更坚定。“秦岭野生物种繁多,应该有自己的纪录片。”

  他开始从摄影爱好者转型为视频拍摄。经过6年筹备,2012年《野性秦岭》投拍,焦彦文此时退二线3年。他寻找合作单位和资金无果,干脆从亲戚朋友、银行借贷筹措了10余万元启动拍摄。“买不起高清器材,反复考量最后用单反相机。”拍的前一年,他与别人合作在老家栽下几亩珍贵树种,以应对日后还债。

  买器材、野营装备,雇人背包供给,他迈出拍摄第一步。可难题接踵而来——单反相机拍视频重重困难;不能自动跟焦、无法推拉摇移、开关机声音打扰动物、同期声不好解决……开机时间长了机身就烫手、屏幕出现马赛克。开机使用时限不够,是野外长时间跟踪拍摄最致命的弱点。

  交通也是难题。他没车也不会开车,只能背着包坐公交再租车,到原始森林里的无人区异常费力。一次为了拍到蓝喉太阳鸟夏天吃樱桃的画面,他凌晨出发,一路8次换车才到目的地,拍到两个珍贵画面。

  拍摄花钱如流水。“有时小儿子和我进山,有时就雇人背东西进山。”他进山一次几天或十几天,少则三四千元多则五六千元。到2016年年底,40多个月拍到100多小时素材,制作成94分钟的两集《野性秦岭》,耗资共达60多万元。

  千难万险拍出《野性秦岭》

  回顾拍摄历程,不止八十一难,每一幅画面都是一次艰辛。

  64岁的焦彦文很瘦,过敏体质,春季只能硬着头皮进山。“我花粉过敏,多种水果过敏。稍有不慎,过敏性鼻炎、眼结膜炎、咽喉肿胀和支气管哮喘就会发作。”身体用药物控制,极端环境里的危险多不胜数。为拍一群秃鹫的生活画面,他43天疾行14次,爬上2600多米高的秦岭山原。他曾和儿子带着蔬果干粮,在无人区蹲守8天,只剩最后一个西红柿,互相推让。他一人20次深夜前往3500多米高的太白山巅,疾风吹得人、相机、三脚架摇摇欲坠,最后绑石头坠住三脚架完成拍摄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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